走在丽江,人很惬意。
漫步丽江古城,在斑驳的青石板路上彳亍而行,在委婉古朴的小巷里发呆,小桥流水会冲淡我所有繁琐的思绪。看不到来来往往的车辆,看不到行色匆匆的人群,一个连着一个的店铺,设计的都极富个性,原木、草绳等纳西族人的生活用品传递着一股原始自然的气息。店铺里的主人也是悠闲的,静静地做着自己手中的事,或画着画,或剪着皮革,或雕着木雕,或织着农家布,任由游客进进出出,一切宁静的不像是在经营生意,而是在经营自己的爱好。
在大研古城的一个小街,我走进了一家名为“小倩的店”,我是被里面形形色色的文化衫上面手工绘制出文字和图画所吸引的。女店主和我打招呼的时候,我感觉到了她的眼神远胜于她的话语,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打量了她。那是一个精致的女子,随意轻盈的服饰配着一双浅色的高跟鞋使得她显得淡雅高贵。同事想把她小儿子的头像画在一件衣服上,于是女店主看着同事手机上的照片,闲庭散步般自信挥洒,顷刻间,一件惟妙惟肖的艺术品就诞生了,我们不由得啧啧称奇,不吝赞美之词。看着她的名片:郑冰儿,这是她的名字,和她的人一样,高雅且蕴含着如水般宁静的才华。临别时,我又感觉到了那有些忧郁、有些多情、有些俏皮、有些迷离的眼神,但转瞬即逝。
没有到过丽江的人对于丽江的感觉是朦胧的,而到过丽江的人对丽江有一万种描述。在丽江古城的一个小书吧里,我从一本书里看到了人们对于丽江这样的解读:有人说,丽江是一种毒,即使远远地看,远远地听,也会中毒;有人说,丽江是一种病,稍一碰触,便会感染,即使逃离,仍遗留不可治愈的绝症----丽江后遗症;也有人说,丽江是家,心的家,在这里每个人都会遇到自己、那个失落已久的自己;也有人说,丽江是梦,如痴如幻的梦,一个永远萦绕在心底,隐隐浮现的梦……]
导游的一番话曾深深吸引了我,她说丽江最适合有故事的人,这里充斥着暧昧,弥漫着艳遇。你可以在不经意的回头间遇到一个似曾相识的眼神,然后告诉她说你找她好久了;你可以酩酊大醉后拉着一个异性的手告诉她说你喜欢她;你也可以深夜在古城巷口等一个孤身的人送她回家;你也可以就在那个大大的风车下面痴痴地等你梦里的人,就当守株待兔……只要你想,你就可以,因为这是丽江。
夜晚的丽江,街上随处可见衣着养眼的女子,或披着色彩艳丽的披肩,或踩着一双绣花布鞋,或民族与现代大胆的混搭,处处悸动着绚丽妖娆风情、甚至是随心所欲。记得巴尔扎克说过:女人就像是一把竖琴,它仅仅向懂得如何弹拨它的艺术师吐露美妙曲调中的奥秘。一条小河,一轮明月,大红灯笼映照下的各种情调的酒吧近在眼前却恍在天边,也许我真的可以适合丽江的慢生活,但在古城的光影里,我显得渺小而又胆怯,于是我选择沉默或者离开那太过于香艳的地方。
在静静的一隅,我邂逅了一个像丽江的夜那般同样柔软多情但异常宁静的女子,她在我们住宿的酒店旁边开了一个商店和一个小吃店。我去买东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,她那里也有些清净,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看着电影。偶尔有人进来拿几样东西,钱往她的桌子上一放,人就走了。和她闲聊了几句,她说一些固定的熟悉的客户都在古城的酒吧工作,回来的很晚,她在等他们。我感觉这个女子不像一般小店主那般世俗,蓦然说: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电脑,修改一些文字,上传一些照片吗?她抬起头看着我,淡淡而低声地说:可以啊!我转身走出门外,飞也似地跑上楼上的房间取U盘了。
我的云南之行一彩云般的梦和一些照片就是在那里上传到空间里的,她用的是笔记本,我不太习惯,她又给我换上了鼠标。我在那里忙碌着修改文字,她静静地坐在一边用她的手机上网,我不时有些违心地问:太晚了,不耽误你时间吧?她一直说:没事的。酒吧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,他们都和她热情地招呼着,买了所需要的东西,钱仿佛是多给了不要找零,她赶不上人家,便说:我给你记着,下次不要你钱!那短暂的相处,我分明感觉到她就是丽江的一个缩影。有人说丽江慢,说丽江懒慵,而我认为那是从容,是一种难以复制的优雅,一如她和她。
第二天早上离开丽江的时候,我是很想和她告别的,但她的店门还关着,我看了她的微博:得之,我幸!于是我在心底祝福她:好人一生好梦!
关于丽江,我想即使倾尽所有的文字也无法表述出她的全部,在这里,所有的人都会成为她的俘虏。所以有人说:如果你恨他,就把他送到丽江去,去了就不想回来;如果你爱他,也把他送到丽江去,那里是人间天堂。一万个人的心底缔造者一万个丽江,我知道丽江可以包容一切,于是和所有的人一样,我也有想留下的冲动,但那仅仅是痴想而已。在丽江的日子,我没有被诱惑,但我因为丽江而改变了诸多对生活的见解。她和她都问过我同一个问题:你还会来丽江吗?
我还会来丽江吗?我真的不知道,不过我想起了一句话——
来到丽江,最遗憾的事情莫过于:人离开了,心还在丽江……
(文中图片由作者提供)